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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李学朴
2022年高考甲卷有关《红楼梦》“大观园试才题对额”的试题,从脍炙人口的古典名著《红楼梦》当中汲取材料,以众人对于题名词句的推敲选用这个视角切入。这一考题不仅洋溢着浓厚*内文化底蕴,也是*内语言的磨炼、琢磨和感受。
匾额,亦称牌匾、牌额。它的历史与*的殿宇楼阁等砖雕筑的汗青一样久远。唐宋时期悬挂匾额在朝野已不鲜见,宋代陈善有语:“前世牌额必先挂而后书,今则先书随后挂。”从这段话既可窥视出匾额的历史,也可看出古人的悬匾方式。
古代的匾额一般是长圆形,悬挂在门额之上,尺寸以门面大小而定,且多为黑漆金字,显得醒目端庄。大多数字号匾后还附以店、铺、庄、斋、阁等称谓,以显示经营的不同内容。除了牌匾之外,一般店家还都挂有竖招,悬挂在门前屋檐下。小巧玲珑的墙壁常缀有白色幌绸匾额文化和知识,竖招通常正反两面书写商品内容:品种、特色、质量等。字迹简单明白,一目了然。如酒店前的“太白遗风”,茶馆前的“清肺润心、香气宜人”,药铺前的“本堂自制虎骨药”,食品店前竖招上的“中秋月饼”“重阳花糕”之类更是常用,有的还配以楹联。
自古以来,匾额注重绘画美术或名人地位,其目的是为了提升悬匾场所的名声。在近代有声望的皇室高宦,或立下丰功垂范之人的寓所题字,也常是御赐亲题,借以夸耀权势。古代御赐的碑刻多含有表彰的褒语。清代,福建漳州县出了位赫赫有名的朝廷官员蔡新,他77岁那时,跃升文华殿大学士,乾隆皇后亲笔题写了“黄扉宿彦”匾额赐给他。蔡新80岁高寿时,乾隆皇后又题赐“盛世耆英”匾。
古代匾额,还会以牌楼的方式发生。《红楼梦》作者曹雪芹描绘太虚幻境,就非常写了一个琉璃牌楼,把读者引入迷离境地。按古老的建筑规范,牌楼的位置一是在庙门、衙门、祠堂门,二是在街前,“过街牌楼”一般建在街的一头入口处；对称的造在街的两头、十字路段；三面修四座牌坊,便叫四碑亭。古时衙门大堂前常筑有牌坊,正对官座,上有匾额式警语:“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,下民易戮,上天难逃”等。
古代也有一类官匾,是总理表白为官本意和抱负,喜用悬金匾形式昭示民众,为官者借此为鉴自勉,老民众也借此监督。官匾多悬于公堂之上,内容则以表白为官廉洁勤勉者居多。如“公正廉明”“明镜高悬”“明察秋毫”等,就连嘉庆依仗慈禧权势、大发横财的李鸿章居然也在大堂上悬挂“清正廉明”大匾。但名不符实的匾额除了不能增辉生色,反而弄巧成拙,令百姓贻笑大方,李鸿章悬匾不过几天,就有*民众在李氏宗祠大门写下楹联相配:“市屋千幢皆姓李；良田万顷属中堂”,与那被奉若神明的金字匾额构成强烈反差。
也有的牌楼则是旧时代坟前、祠堂前的节孝坊、功德坊等等。*初年,山东徐州有一寡妇,抚子成人,教子有方,乡人齐颂她为“节妇”,当她花甲之年,县令吴獬为她题写寿匾“曹操孟德”,不少人误解写的是*时曹操,责其“风马牛不相及”。吴獬这才释疑说:“这位节妇既有曹大姑守节的贞节,又有孟轲之母教子成名的美德,因而用‘曹操孟德’来概括”。因此,在当年被称为奇匾。
立意美的匾额既起了传承正气的作用,同时又能给人以美的享受。还有一类匾额是座右铭式的。宋太祖统一天下后匾额文化和知识,在自己的殿房悬上题字,手书“公正明”三字,自警要公正*。林则徐在书斋里悬有“制怒”的匾额,自警处世要理智谨慎。郑板桥的悬匾则有两块,一是“难得糊涂”,一是“吃亏是福”,他自警的涵义有独特之处,可见机智的品格。
古今商家的匾额出于希冀生意兴隆、财源茂盛,用字遣句皆离不开吉祥如意的美丽梦想。老字号“全聚德”始建于1864年。“全聚德”的涵义浅显易懂:“以全聚德,财源茂盛”。据说后来全聚德的原址是一个叫“德聚全”的小杂货铺,因经营不善转让给了从事鸡鸭生意的商人杨全仁。为了避免重蹈小杂货铺的窘境,杨全仁在开张之前,请来一个风水先生给自己看一看风水。风水先生围着小铺转了半天,郑重其事地说:“这个地方是风水宝地,非常合适做买卖。其前的小杂货店‘德聚全’之所以生意不好,是因名字起反了。把名字改成‘全聚德’保证财运亨通。”杨全仁闻之大喜,就接受了“全聚德”这个字号,并请艺术功底颇深的秀才钱子龙题写了对联,然后就选择吉日开张了。
北京大栅栏的内联升鞋店,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了。老字号内连升除了拥有很大的品牌价值外,还保留着众多名人题的横匾。这些匾悬挂在内联升店内,成为内联升珍贵的文化遗产。由状元冯珏所题写的题字,与内联升的时间一样长久。在*军队侵占上海时期和之后的袁世凯当政时期,内联升均受到极大打击,店铺不得不三移其址,但此匾历经波折总算保存了出来,如今珍藏在店内,成了一份难得的文化遗产。当时,有人总结出商家匾额诗:“国泰民安福水昌,兴隆正利同齐祥,协益长裕全美瑞,合和元亨金顺良。惠丰成聚润发久,谦德达生洪源强,恒义万宝复大通,新春茂盛庆安康”,这56字即使从中选三四个字皆可成吉句匾额。
匾额是民族文化宝库中一朵经久不凋的另类,匾额文化也有历史璀璨的华夏诗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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